3nouilles

Des milliers de je t'a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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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订的航班因为雨雪天气而推迟到第二天下午。瓦拉内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了计划感到有些烦恼，但还是不得不向自己的秘书一一修改了自己未来几天的行程。

巴黎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在寒冬之际人人都在机场中抱着一堆礼物或者少见的鲜花在围栏外等待着自己思念的人归来，之后去拥抱亲吻，最后走进风雪里前往回家的路迎接属于他们的炉火和晚餐。

瓦拉内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巴黎了，重新看到这些景象时还是会打心底里去颤抖一下。哪怕退役了有些时间他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在国家队的日子。在克莱枫丹基地里和队友一起打雪球，一起合伙把迪迪埃扔到雪堆里之后被罚跑圈，围坐在基地大厅里大声唱着走调的歌曲。

“Raphaë…！”

一个小男孩路过瓦拉内时小声尖叫道。

瓦拉内从手机屏幕上撤下视线来冲小朋友微笑了一下，站起身来和他拥抱了一下。

“你会去看后天的欧洲杯吗？”小男孩睁着大眼睛问，另一只手揪住自己的衣角让瓦拉内在他的衣服上签名。瓦拉内边签名边点了点头，笑着说：“会，但是可能不会在现场看。”

“那你觉得这一次我们会赢吗？”

男孩有些急切问。

“会啊，”瓦拉内毫不犹豫的说，“我们肯定会赢的。”

即使他是18年黄金一代较早离开国家队的，必赢的信念也永远不会动摇。

小男孩走后瓦拉内重新提起自己的行李往出口方向走，边走边重新联系自己今天早上取消住宿的酒店希望可以再重新回去住一晚。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巴黎几乎是全部游客挤占，在瓦拉内取消住宿的下一秒他的房间就接着被其他人预定了。

瓦拉内确认了酒店已经没有了空余的房间后郁闷的挂断了电话，随即开始寻找其他酒店。

但他还是低估了现在的旅游业的发达程度，他在查找将近十分钟后依然没有发现有剩余房间的酒店，即使有也距离机场将近几十公里开外了。

瓦拉内在通讯录里寻找着自己在巴黎的朋友，但一无所获，几经寻找后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可以联系上。要么去度假了要么电话无人接听。无奈之下他选择了放弃，打算先去便利店买一杯热咖啡和一些别的食物来填饱肚子。

“Raphaël？”

瓦拉内在踏进便利店门时一瞬间听到有人在叫他，下意识的以为又是一位球迷，便转头微笑着要问需不需要签名。

等到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后，瓦拉内还是吓了跳。

“Benji！”

瓦拉内惊讶的盯着面前的人。

帕瓦尔外面套着一件呢子大衣里面穿着深蓝色的毛衣，脖子上黑色的围巾把他的半张脸挡得密不透风，头上还带着一顶帽子上面缝着一只鹰。整个人身上还带着雪花，看样子和自己一样刚进便利店不久。

“你怎么在这？”帕瓦尔稍稍把自己的围巾的往下扯了扯，把自己的大部分脸露出来，脸颊因为温度过低而变得通红。

“我的航班延误了，”瓦拉内说，贴心的帮帕瓦尔拍掉肩上的雪花，“你呢？”

“我也是啊，”帕瓦尔笑着说，“本来早就收拾好东西打算去那不勒斯度假的，但是还是被这个雪拦下来了。”

两个人边买东西边交流着。在瓦拉内的印象里，他似乎很久没有和帕瓦尔聊过天了，尤其是在他早早的退出国家队之后他们几乎就没有再说过半句话。

通过聊天瓦拉内知道帕瓦尔在退役之后在慕尼黑又呆了一阵子，之后才回到法国去参加一些慈善活动最终还是在家乡定居，只不过巴黎这边活动较多一来二去帕瓦尔更多时间就都呆在巴黎。

帕瓦尔在购物篮里放了一些火腿和奶酪，瓦拉内则是买了一些酒和干果。

“那你是要回酒店吗？”帕瓦尔问。

“额…”瓦拉内犹豫的支吾了一阵子，不好意思的向帕瓦尔解释了自己现在尴尬的处境。帕瓦尔边结账边听瓦拉内说，等明白大概意思之后问：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

帕瓦尔一共向瓦拉内告白过三次。

一次是他加入国家队3个月后一个夏夜。

一次是在18年世界杯决赛前最后一场训练后。

一次是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一个角落里。

但是这三次的结局都是不了了之。

第一次瓦拉内以“自己会慎重考虑”这句话搪塞了帕瓦尔，但是说完这句话后他似乎就再也没有考虑过这件事，转而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国家队的比赛中，最终都不了了之。帕瓦尔就自然而然的把这归为了“拒绝”。

第一次失败后帕瓦尔没有放弃。

等到18年世界杯，迪迪埃让他和瓦拉内共同组织起后防线，两个人配合的还算不错甚至说相当优异。帕瓦尔会经常和瓦拉内在一起讨论战术，队内分组训练时两个人大多也都是分在同一组。

瓦拉内似乎是完全忘掉了之前帕瓦尔对他的告白，完全没有半分尴尬，在比赛胜利后会毫不犹豫的把帕瓦尔搂在怀里或者毫不避讳的去迎接帕瓦尔的一个亲密动作。

帕瓦尔终究是会尴尬和脸红，于是他只能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头低到足够低，好让瓦拉内的臂膀把自己已经熟透的脸给遮挡住。

四分之一决赛战胜乌拉圭后，他们在场地的一侧互相拥抱了彼此。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客场球衣，瓦拉内一只手搂住帕瓦尔的腰，将头放在帕瓦尔的耳边轻声的分享着胜利的喜悦。帕瓦尔则是不知所措的用两只手抓着瓦拉内的衣服，大气不敢喘的把自己毛茸茸的卷发贴在对方的脖子上。一瞬间他似乎感受到瓦拉内吻了吻自己的耳垂。帕瓦尔脑子“嗡”的一声在脑壳里炸开。

绝对是不小心碰到的，拉法怎么会来吻我呢？

帕瓦尔想。

这一幕被场边的摄像机记录了下来，仿佛他们是一对共同庆祝胜利而依偎在一起的恋人。

帕瓦尔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跳快要从自己的胸膛里跳出来，直到瓦拉内用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他的背后才结束了拥抱。帕瓦尔抬起头逃也似的擦着瓦拉内的肩膀离开那一小片本属于他们的天地，却在摩擦时将自己的一个吻留在了瓦拉内的肩上。

之后的训练里瓦拉内的温度似乎一直缠绕着帕瓦尔。和瓦拉内共事的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折磨。

他恨不得下一秒就捧起瓦拉内的脸来去亲吻他的唇。

第二次告白帕瓦尔脑子一热就说了出去。

起因是格里兹曼在和他聊天时提到决赛前一定要做一些浪漫（奇怪）的事，这样好给自己决赛加把劲儿。于是帕瓦尔便毫不犹豫的在决赛前最后一场训练结束后趁他和瓦拉内一起捡球时又一次对瓦拉内说“我喜欢你”。

可说完的下一秒帕瓦尔就后悔了。他尴尬的站在瓦拉内的身侧，把手里的皮球搓了又搓。

“Benji…”瓦拉内平静的说，“很抱歉，这件事我能在决赛结束后再回复你吗？”

“嗯。”

帕瓦尔大脑一片空白的答应到。

在他们成功拿起大力神杯回到法国坐大巴车庆祝时，帕瓦尔和瓦拉内一起在车的一头两个人举着大力神杯冲着手机镜头唱着歌。帕瓦尔用余光观察着瓦拉内，很明显他意识到瓦拉内又一次“放了鸽子”，一心一意的把全部心思放在了庆祝上，完全忘掉了决赛前对帕瓦尔做出的承诺。

这让帕瓦尔失望了好一段时间。

等到卡塔尔世界杯帕瓦尔又一次和瓦拉内站在一起，而遗憾的是帕瓦尔并没有得到上场的机会。出于战术考虑他被安排在替补席，只有训练时才可以和瓦拉内呆在一起，而这一次他们却再也没有被分到一个组。队内分组训练胜利后拥抱帕瓦尔的也变成了其他队友。

决赛他们在点球大战落败。

帕瓦尔不可思议的盯着赛场上的队友，沉重的拍打着抹着眼泪的队友的肩。他看到瓦拉内拖着自己受伤的腿一个一个去安慰每一位队友。帕瓦尔突然想起世界杯前30天瓦拉内在英超赛场上受伤在场边痛哭的样子，他从未见过瓦拉内如此痛苦。

帕瓦尔从替补席上站起来，在对面球队的铺天盖地的欢呼声下一步步走向瓦拉内，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对方。

这一次他们彼此都没有说什么，他们只听到了彼此心跳撕裂的声音。

第三次表白是在瓦拉内退出国家队之后。

帕瓦尔得知自己未来再在国家队效力时将再也看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后万分惆怅和落寞。这一次他提前做好了计划在结束拜仁的比赛后订了航班飞往曼彻斯特打算偷偷跑到老特拉福德球场去看瓦拉内的比赛。

英超和德甲的比赛时间错开，但并没有留下很充足的时间。

这次行程帕瓦尔并没有告诉瓦拉内，在他的认知里，瓦拉内的离队无疑是否决了他们的一切感情上的可能。毕竟两个人身在不同的国度，平时俱乐部之间的比赛不让他们反目成仇就不错了。

曼彻斯特的人流比慕尼黑还要拥挤。帕瓦尔一边带好自己的口罩一边挤到一边人相对较少的小巷子里——据当地人说这里可以直通老特拉福德球场。

帕瓦尔每走一步都觉得头晕目眩，因为无论如何在他似乎都无法接受瓦拉内离开国家队的事实，就好比博格巴知道这件事之后惊讶到要立刻从意大利飞到英国揪住瓦拉内问个清楚。

球场里的人还很少。帕瓦尔环顾四周打算先暂时在球场建筑物内部逛一逛以消磨时间，或者说在这里找找瓦拉内留下来的一点痕迹。

但他还是遇见了瓦拉内，可对方并没有看见他。

帕瓦尔站在角落里看着瓦拉内和其他队友谈笑风生，似乎一切都无事发生。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帕瓦尔在那一瞬间失衡了。仿佛他看重的某一样东西被人毫不留恋的给抛弃了一样。

“我喜欢你，Raphaël…”

帕瓦尔在角落里小声说。

那一天帕瓦尔没有去看比赛，他也不关心那一场比赛曼联有没有赢，只是单纯订了最早的航班，离开了曼彻斯特返回慕尼黑。

◈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帕瓦尔在巴黎的小家。

整个房间都已经收拾空了。瓦拉内帮着帕瓦尔把东西再重新把那么一些东西从橱柜里拿出来。

瓦拉内觉得这幅场景很不真实。毕竟在那一天帕瓦尔离开老特拉福德球场之后瓦拉内就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帕瓦尔了。

他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天他有多后悔。

明明准备了很久的告白的话在那一天怎么也说不出口。反而是又一次让帕瓦尔自己来告诉他有多么喜欢他。

可能真的是上帝在保佑他？瓦拉内自己想，突然觉得外面的暴风雪来得是多么的及时。

他们一起呆在充满橙子味的客厅里喝着酒。瓦拉内告诉帕瓦尔现在自己在朗斯办着青训还有投资了几家公司，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帕瓦尔很惊讶的说没有想到瓦拉内真的完全投入到了商业行业中，他还以为瓦拉内会去某个俱乐部青训基地当教练。

瓦拉内笑了笑，说他更喜欢在幕后工作。

“是吗？”帕瓦尔挑挑眉，把杯底里的红酒喝干净。

那一天雪夜里两个人似乎又重新回到几年前彼此都在国家队相互扶持的日子。二人谈笑风生，各自开着玩笑。

瓦拉内借着暖橘色的落地灯灯光看着微醺的帕瓦尔，看着对方的耳朵上染上绯红，毛茸茸的卷发在光下还闪着光。

帕瓦尔把酒杯一放，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昏昏沉沉的闭着眼。

瓦拉内轻声呼唤着帕瓦尔的名字，而对方似乎已经坠入了梦乡。

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于是瓦拉内最终还是小心翼翼的在帕瓦尔的眉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以寄托几年来他对面前的人的所有思念和爱恋。

◆

瓦拉内喜欢帕瓦尔。

一般来说他不相信一见钟情，但帕瓦尔的出现还是打破了这一常规。

但是出于国家队副队长身份的考虑他一直将这份感情隐藏在心里，只是通过自己的一举一动来传递他对帕瓦尔的一切感情。

在帕瓦尔第一向他告白的时候瓦拉内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他以为帕瓦尔在开玩笑，但是看着对方坚毅的眼神他意识到面前的漂亮男孩是认真的。

可是瓦拉内选择了拒绝。

与其说是拒绝不如说是做了冷处理，没有给予直接的回答，仅凭时间把这件事掩盖过去。因为他认为帕瓦尔只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长时间这段感情就会被时间冲淡。

在“拒绝”帕瓦尔后瓦拉内每一秒都在观察着对方，时刻注意着自己对帕瓦尔有什么影响。

然而无事发生，帕瓦尔还是开开心心的找托万一起去弹耳垂，偷偷的跑到基利安身后给对方贴个小纸条或者和格里兹曼一起哈哈大笑。

哦好吧，没有产生坏的影响。

瓦拉内郁闷的想。

于是在此后的训练里瓦拉内也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照样和帕瓦尔愉快的相处，一起讨论战术一起吃饭。只是尽可能的在某些方面给帕瓦尔一点自己的偏爱。

但他还是低估了帕瓦尔。

在他们一起捡球时瓦拉内还沉浸在第二天就要世界杯决赛的紧张的气氛里，全然没有注意到帕瓦尔已经抱着球朝着自己挪动。

听到帕瓦尔又一次说“我喜欢你”这几个字后瓦拉内被吓得球差点从怀里滚出来。

瓦拉内本想接受这一次的告白，但是考虑到明天就是世界杯决赛，他还是放弃了。他打算在明天以一场大胜来回馈帕瓦尔，好借此去向帕瓦尔表达自己的心意。

但是结果是他们顺利赢下了比赛，而等瓦拉内想要告白时帕瓦尔似乎正庆祝的正开心，于是瓦拉内还是没有说出那一句话，只是走到车头抱住帕瓦尔和他一起合影。

没关系，还有下一次。瓦拉内想。

卡塔尔世界杯决赛点球大战结束后瓦拉内顶着腿上的痛去安慰每一位队员。他无奈的看向把自己的头遮起来的基利安以及红着眼眶看着远处疯狂庆祝的阿根廷队的格里兹曼。

在瓦拉内马上要崩溃时帕瓦尔抱住了他。那一刻“我爱你”这句话已经跑到了嘴边可还是硬生生的被瓦拉内给咽了回去——他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去告白是一个好的选择。

于是卡塔尔世界杯的遗憾和他对帕瓦尔的遗憾在自己宣布退出国家队时一并封存在了心底。

在自己重返英超开始准备联赛后。瓦拉内和卡塞米罗一起聊着战术时突然听到走廊里有人说似乎看到了帕瓦尔。

“帕瓦尔？就是那个法国人？他不是在德甲吗？”

“可是他刚刚就站在这里啊，我保证那绝对是他。”

瓦拉内没有听完卡塞米罗说的话便冲出了更衣室。他没有顾得上和迎面走来的队友打招呼，只是急匆匆的在走廊里寻找那个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身影。

然而一无所获。

老特拉福德球场已经坐满了人，瓦拉内几乎是发了疯一般跑到观众席，渴望帕瓦尔会出现在茫茫人海中。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

他终究没有看到帕瓦尔。

◈

第二天雪还是没有停，甚至越下越大。瓦拉内尴尬的盯着外面似乎要吞噬一切的雪意识到自己可能近几天都没有办法回朗斯了。

电视上还播放着天气预报和欧洲杯推迟的新闻。帕瓦尔坐在沙发上看着闪烁的电视屏幕，招呼瓦拉内来喝点热饮。

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咖啡豆的香气。瓦拉内和帕瓦尔并排坐在沙发的两边，一声不吭的看着电视。

打破这片寂静的话题是巴黎的物价，帕瓦尔无来由的开始聊起来，瓦拉内也顺势和对方一起讨论。从巴黎物价到旅游景点再到各自的小圈子和朋友最后兜兜转转又聊到了国家队。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共同的记忆似乎只有国家队。

“你当时离开国家队时我都吓了一跳，”帕瓦尔说，“我还以为是队报提前开始玩愚人节项目呢。”

瓦拉内附和着笑了笑。他不太想告诉帕瓦尔早早的离开国家队对他来说几乎是撕心裂肺之痛，也不想说自己做出这个决定有多么艰难。

好不容易挨到午饭时间，由于帕瓦尔自己的厨艺一言难尽，准备午饭的任务还是交给了瓦拉内。

退役之后瓦拉内出于习惯还是对自己的饮食保持着一定的标准，而今天他看着帕瓦尔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堆奶酪和巧克力时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帕瓦尔把其中一块黑巧克力递给了瓦拉内，本想告诉对方巧克力要沾着牛奶才能吃，结果瓦拉内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没等嚼几下整个人的脸就因为浓烈的苦涩而狠狠的皱了起来。

瓦拉内发誓那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苦的巧克力。

但是帕瓦尔笑得直不起腰，甚至手里的牛奶都洒了出来。

原来他的Raphaël还是那么好笑。帕瓦尔在心里说，伸手端着牛奶杯子放到瓦拉内嘴边上，瓦拉内来不及想什么一仰头顺着杯子的倾斜角度“咕咚”一声把牛奶全部喝下去，牛奶顺着下巴滴到了自己昂贵的衬衫上。

帕瓦尔一边拿着卫生纸给瓦拉内擦嘴角上的奶渍一边笑。

此时帕瓦尔的手就放在他的嘴边上。于是趁着对方笑得开心瓦拉内悄悄的在帕瓦尔的指间吻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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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整座街区全部断电。

帕瓦尔和瓦拉内还在一起看着晚间新闻，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了他们二人。

在暴雪天气下，停电是极其致命的，房间内的温度会迅速下降。瓦拉内和帕瓦尔立刻把所有门窗都关的死死的，而外面的黑夜和屋内的漆黑融合在一起，根本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天啊…”帕瓦尔用手机手电筒照明，有些恐惧的看着这一切，“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停电了？”

瓦拉内站在帕瓦尔身边，用手搂过帕瓦尔的肩说：“可能是集体用电导致线路出故障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修好。”

“我家里有蜡烛，”帕瓦尔说，“我要不要拿出来点上？”

瓦拉内点点头，陪着帕瓦尔在房间角落里找出几根蜡烛来。由于打火机没油，他们只能用火柴刺啦刺啦的在火柴盒上擦出火星来，最后点在蜡烛上。

火光很微弱，两个人只能凑在一起紧紧靠着蜡烛才能看清彼此的五官。

之前在克莱枫丹的时候，因为突降大暴雨导致克莱枫丹一大片地区全部停电。当时还在训练的一伙人都不知所措的站在黑暗里，等着迪迪埃发号施令。然而没等迪迪埃说话就先有人装起鬼来在人群之中钻来钻去。一时，整个室内体育场都充满了鬼叫和其他吼声。

等到助教拿着手电筒来解救他们的时候，队员一个个的互相压在彼此身上大声嬉闹着，全然没有起初停电时那种恐怖的气氛。

迪迪埃在事后生气的把那些闹事捣乱的人安排到基地外跑圈。

其中就包含帕瓦尔。

瓦拉内记得当时他还陪着帕瓦尔跑了几圈，在最后还拖着筋疲力尽的帕瓦尔回到寝室。那个时间帕瓦尔还迷迷糊糊的说他再也不和格里兹曼一起玩了。

室内温度还在降低。

帕瓦尔缩在自己的外套里转头看着外面连月亮都没有的天，在心里数着数，希望快点供电。

“我觉得我们可能圣诞节前都离开不了巴黎了，”帕瓦尔无奈的说，“真讨厌，我明明都和爸妈说好了一起在意大利过圣诞节的。”

“那你就可以和我一起过圣诞节了。”

瓦拉内说。

“……”帕瓦尔有点惊讶的转头看了看瓦拉内。

“你脸红了吗？”瓦拉内问。

“没有！”帕瓦尔失声否认道，但这无疑是宣告他确实害羞了，“你怎么知道的？”

天啊，本杰明，你自己在说什么？帕瓦尔崩溃的想。这不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瓦拉内憋着笑，把自己头慢慢的靠近帕瓦尔，轻声说：

“哝，这就看清了。”

他确实看得很清楚。帕瓦尔脸上细小的绒毛在这一刻都清晰可见，但在微弱的光线下也只能看清这些了。瓦拉内在赌，他在确认帕瓦尔现在对自己是否还有那么一丁点感情。而现在，他知道他赌对了。

“我记得世界杯决赛结束之后第二天就是基利安的生日，”帕瓦尔突然说，“之后就是圣诞节，在那之后不久你就宣布退出国家队了。”

瓦拉内没有想到帕瓦尔会突然提起这个，但这个话题无疑是又重新把他心底里的那道伤疤给重新撕开。

“这次圣诞节呢？Raphaël？你要去哪？”帕瓦尔问，“我还能再看见你吗？”

帕瓦尔也在赌，他在赌瓦拉内是否是真的对他动过哪怕有那么一点的心。

“能。”

瓦拉内说，伸手按住帕瓦尔的后颈。

“我记得我刚刚说过，本杰明先生，我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节。”

“那是建立在这场雪没停的基础上，”帕瓦尔说，感觉眼泪已经从眼眶里打转了，“如果这场雪停了呢？”

“当然可以，我们可以随时联系——”

“滴”的一声，街区恢复了供电。

帕瓦尔在灯亮的一瞬间推开了瓦拉内——他知道自己哭了，他不想让Raphaël看到他哭的样子。

瓦拉内没有立刻去找帕瓦尔，在刚刚烛光之下他看见了帕瓦尔眼里的眼泪，现在完全有必要留给对方一些发泄的时间。过了几分钟后，瓦拉内才吹灭蜡烛起身去找帕瓦尔。

帕瓦尔整个人倚在冰箱上，用一只胳膊捂着自己的一半脸。他红着眼眶看着瓦拉内走过来把自己抱住，之后有些疲惫的把眼泪抹在对方的肩上。

“我喜欢你，Raphaël…”帕瓦尔说。但由于刚刚哭过一场，胸腔里的气还没有顺平，说话断断续续的。

瓦拉内低头吻着帕瓦尔脸上的泪，手掌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

“我喜欢你，Benji。”瓦拉内说。

出乎帕瓦尔意料的是，这句话瓦拉内一共重复了四次。

“前三句是回复之前的，”瓦拉内说，“第四次是回复现在的。”

帕瓦尔泪眼朦胧间看着面前的人靠近自己，最后轻轻的亲吻自己湿漉漉的嘴唇。

这是帕瓦尔第四次告白，而这一次，他成功了。

-end-